陈文玲先生《颍川诗词书法》即将出版 |
交织生命的旋律
——写在《颍川诗词书法》付梓之际
出版《颍川诗词书法》出乎预料之内外,既没有刻意策划,也没有任何准备。正如酷爱并不懈进行古典诗词创作的我,在连续出版三部古典诗词集之前,并没有计划将之正式出版。同样,酷爱书法并书写多年的我,也没有打算出版自己的书法作品集。这是因为书法的高贵和厚重,使我觉得自己的作品还没有达到可以公之于众的高度;因为书法的意象和神韵,使我觉得还没有真正把握这一艺术生命力的真谛;因为书法的精神和品格,使我觉得要达到“拂掠轻重,若浮云蔽于晴天;波撇勾截,若微风摇于碧海。气如奔马,亦如朵钩,轻重出于心,而妙用应乎手”的境界,还需要加强思想品德修养、文化艺术修养和书法技艺修养等多方面的锤炼。
决定出版《颍川诗词书法》,与其说是展示书法,不如说是出版一本非同寻常的纪念册。听从朋友的建议,为了感谢那些在我诗词书法创作道路上遇到的智者、知者与赏者,为了记录我创作诗词书法的感怀、顿悟与体味。正如在我在第三部古典诗词集《颍川诗词——陈文玲诗词选》自序中所说:“期待我的心语,像绵绵的春雨般随情飘洒,打湿充满无限生机的青草,在无痕绿色中留下那些感恩、感动和友谊,把惊蛰后的觉醒和风光留在诗句里;我期待我的心语,像一片片脱离大树挽留的叶子,渲染出金黄色的浪漫,在丰富的秋色中书写对四时轮值和自然变幻的顿悟;我期待我的心语,像恬淡从容的月辉般柔软,抚平心灵的沟壑,让本是漂泊的生命“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”;我期待我的心语,像绻卧在文字中安然入睡的婴儿般单纯,在纯真的憨态中享受大自然的意外赐予,一次次再回到珍贵的生命原点;我期待我的心语,像胸臆灼灼的阳光般明媚,把爱憎分明的战士情怀和豪迈,传递给那些有着同样追求的知者。”
文字是人类交流的工具,散发着淡淡墨香且具有独特内容的书法,更是抒发感情和表达心境的艺术。《颍川诗词书法》包括两大部分作品,一部分是国学大家、书画大家和朋友们创作的颍川诗词书法,一部分是我自己创作的诗词书法。在我诗词创作的道路上,得到了袁行霈、文怀沙、郑伯农、李文朝、岳宣义、李君如、蒋子龙、易行、李小雨、黄渭等诸多国学大家和诗词行家的关心、指导和鼓励,其中很多人赐予我墨宝。我也意外地得到安想珍、颜之江、正举沈鹏、忽培元、陈二曦、姚振普、兰仲杰、赵承业、任玉岭、王志远、石家诚、藏敬儒、宋子刚、胡乐平、袁海涌、陈仕彬、王韩民、阙庆安等书画家和朋友们赐予的墨宝,他们抄写了我创作的诗词再赠送于我,留下了值得长久回味和赏读的清香和质感。期间,也有一些朋友向我索字,尤为喜爱我抄写的颍川诗词书法。这样下来,我收获了大量抄写着颍川诗词的书法作品,也收获了一些对颍川诗词评价的墨宝。当朋友们把对于我诗词创作的关注、支持与帮助,对于我诗词的喜爱、赞扬和鼓励,转化成了那些挥洒着绵绵真情的书法、那些极其珍贵不可复制的瑰宝、那些蕴含着深厚文化价值的艺术表达之后;当我将自己学习中国传统文化、创作诗词形成的审美情趣,潜移默化地融化于胸中,诉诸于笔端,任自己的感情、思绪和感觉恣意挥洒时,我渐次领悟到独特的、高雅的诗词书法之妙。我似乎感到,不论是那些大家和朋友们的醇缪,还是自己“出新意于法度之中”且尚不世俗的书法创作,都是中华文明的一种诗意表达,是伟大的时代、具有文化深厚造诣的朋友和命运的慷慨赐予。它一旦出世,就成了一份珍贵的文化财富,不应让它躺在自己的港湾中小憩,只作为自己独享的精神财富,而应奉献给知者和赏者、奉献给社会、奉献给时代、奉献给祖国,这或许比个人珍藏更具有文化价值和社会价值。
书法之于我,实际上是一种生命的记忆和韵律。小时候,母亲曾在小学教书法和绘画,她常常把孩子们的作业拿回家来,用红色毛笔把写得好的笔画圈起来,加上批语或分数,我则站在母亲身旁问其之所以然,并拿起毛笔临摹。小学三年级开始上书法课,书法老师毛笔字写得好,对我们要求也极其严格,他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,批评同学们书写得不好的笔画“毛毛点”、“弯弯钩”、“软软竖”和“歪歪横”,我们一边学他说地方话的口音,一边改正每一笔的不当写法,直到得到老师的认可或表扬,这个过程快乐极了。可以说,从那时候起,书法就成为我的偏好,就悄悄种在我的心里,种在了我不懈耕耘的田野上,种在了我的生命里。文化大革命期间,崇拜并临摹毛泽东书法,从此酷爱草书。后来得到草书字帖和古代名家的草书代表作,又逐一临摹,尤其喜爱张芝、张旭、怀素、王铎、文征明的书风。到台湾故宫博物院参观,买了怀素草书水印版,还欣喜若狂地买到一条印有怀素书法的丝巾,之后成为我的最爱,几乎天天围在脖子上,直到有一天不慎丢失,令我心痛至今。
我属于本应作女红却服了兵役的那种,无法抗拒地迷上了大草和狂草,因为我真的感觉,建立于所有字体之上的草书,相比于篆之婉、隶之密、行之疏、楷之工,形成了难以匹敌的优点——流而畅、畅而狂、狂而贵、贵而雅,太令人向往和痴迷了。张旭《古诗四帖》奔放纵逸、行文跌宕、动静交错,堪称草书巅峰之作;怀素《自叙帖》《千字文》纵横驰骋、笔落惊风,起笔狂风雷雨大作,收笔暴雨骤然而止;毛泽东诗词书法,是伟人气魄和诗人文采的自然宣泄和艺术表达,他老人家抄写诗词的狂草成为“毛体书法”的代表作,为历朝历代国君书法潇洒豪放之最;张芝开章草之先河,草而有韵,草而有律,草而有格,草而有道,但留下的书风后人难以企及,作为王羲之的老师,相信他的章草应在王羲之之上,也许王羲之难以“胜于蓝”,才选择成为以行草见长的“书圣”了吧。
书法艺术是人们对客观世界一种特殊的审美认识与表现,是富有情感和想象力的艺术表达。我深深体会到,写好楷书、行草、隶书、篆书都不容易,写好草书特别是大草狂草尤为不易。除了必须符合规范和章法的底线之外,草书离不开“势”,气势磅礴、气势非凡、气势如雷霆万钧之力,成为“网罗天地于门户,饮吸山川于胸怀的空间意识”,这是任何书体都不可能表达出的“势”;草书离不开“韵”,其韵如满纸云烟般风声满堂,如江河滔滔般一泻千里、如跌宕起伏的交响乐般富于弹性、如诗词的“平平仄仄平平仄”般抑扬顿挫,中规中矩的书体难以呈现这样的韵律;草书离不开“境”,要达到“人但知笔墨有气韵,不知气韵全在手中”、“天机自然流出而无不合乎于道”和“从容衍裕而气象超然”的境界,需要书者有与之相匹配的境界和修养,这实属不易;草书离不“畅”,相互连缀的游丝映带是大草狂草的突出特点,上下左右连延,缓急流转不穷,文脉行气贯通,现在很多人、包括自称大家的草书作品,与古人草书大家的最大差距,就是缺少这种以映带关系组成豪放草书构图的能力;草书离不开“情”,诗言志、书言情,书法蕴含着无限风情,最能渲染内心世界情感的,当推大草狂草。
练习书法是终生的苦差事,由于上错了船,草书更是给自己行船的道路上设置了太多的困难,有时候好不容易绕过一块礁石,另一块更大的礁石又阻挡在面前。写好草书的挑战给人带来冲击力、震撼力和压力是巨大的,但是激发出的动力、魅力和快乐也是巨大的。为了将一个草书写得规范、熟练和美观,我常常将一个字练习几十遍甚至几百遍。在我每天1个多小时的走路时间里,除了背诵古典典籍中的经典、古人的诗词佳作、自己创作诗词外,就是边走边用手在空中挥舞着,把前面的空中当作无形的宣纸,一遍又一遍地按照草书的规范写法练习笔画,以致被别人认为我是在做“走路操。”而只要有稍微大块一点的时间,只要站在书法台案前,一旦挥笔就忘却了外界,几个小时转瞬逝去,而我还意犹未尽。
虽然对自己的书法还不甚满意,但酷爱和刻苦却当之无愧,进步之快也“自我感觉良好”。在第三部古典诗词集中,有多首欣赏草书和自己书写草书的体味。例如《一剪梅•水墨无声》:“水墨无声饱蘸情,\古往今来,\气韵相通。\疾风骤雨任枯荣。\冷暖由之,\挥洒心灵。 \感悟悄然入梦中,\酣畅淋漓,\走笔飞龙。\沟沟峁峁写人生,\忽而如诗,\忽而如空。”再如《水龙吟·赏中华草书》:“狂风骤雨从天落,\万水千山胸壑。\惊蛇入草,\奔雷乍裂,\韵生于墨。\映带情丝,\起伏交错,\雄浑壮阔。\血脉相连处,\清浊疏密,\云烟布,\毫锋过。 \若止若飘若拓。\浪纷纷、\马蹄踏破。\出林飞鸟,\焦浓枯干,\横直疾涩。\气势磅礴,\素屛凝露,\枝头停泊。\任游龙吐纳,\心随笔转,\伟哉气魄。”我收入自己的诗词书法和颜之江、安想珍、陈二曦、兰仲杰、正举沈鹏、任玉岭、忽培元、陈仕彬、袁海涌、胡乐平书写的《颍川诗词书法》,都是我喜爱的草书尤其是大草作品。
在《颍川诗词书法》出版之际,我要特别感谢袁行霈先生,袁行霈先生是作者诗词创作道路上的恩师,对作者的创作给予了悉心指导和不断激励,令作者受益极深。在作者出版第三部古典诗词集前夕,袁先生赐予右录《诗品序(梁·钟嵘)》的墨宝,为我创作诗词和书法指明了努力的方向;特别感谢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张海先生,他为本书题写了《颍川诗词书法》墨宝,这种提携书法爱好者的精神令人感动;特别感谢天津美术出版社社长兼总编的李毅峰先生,他是一位集诗书画印于一身、有着深厚文学造诣、诗学造诣和书画造诣的儒者,曾支持作者出版了具有艺术含量的《颍川乐平诗词画卷》,这次拜他的鼎力支持和亲力亲为,不仅为本书撰写了序言,对《颍川诗词书法》进行精到而准确的评价,而且设计出独具特色和美感的新作;特别感谢《作家报》特约主编王正鹏先生,他偶得我的诗词集后,发表了洋洋洒洒的欣赏文章放在美国中文网、新浪网、百度等网站上,直到被我上网时偶然发现,后来他又将我的书法作品收入《中国书法名家全集·传世书法卷》和《中国书法名家真迹精品大典》等大型辞典中,这次接受我的邀请,慎送《鹰摇春柳——为颍川诗词书法之序》美文,文采飞扬而独具视角的评价令我倍受鼓舞;特别感谢元德秀(唐代杰出县令)研究的专家张东方先生,他是一位年轻的学者和书法家,他出版《元德秀研究》一书,辗转请人托我题字,结下了未曾谋面的君子之交,这次请他撰写的评论,浸透着真挚、智慧和文采,我因此将此文也作为本书的序言;特别感谢罗金海女士,她是《中国书画名家》杂志社主编,《画家作家》杂志社主编,她的可贵之处在于,只有一面之交,只得到我的一幅关于水的诗词书法,就挥洒出如此令人感动和鼓舞的评论,特将此文附于我自己书写的诗词书法之后。我还特别感谢那些在我诗词和书法创作中,给予我各种无私帮助的人们,袁伟、傅光、晨崧、张海君、梁彦、周京、李伟、雷国新、纪捷晶、李春伟、陈世军、李景秋、张晋等朋友都留在了我的记忆里。当然,我最感谢的是我的家人,老父亲对我的影响至深,最早收藏了我专送给他老人家的册页,我的丈夫子女一如既往地给了我所有的理解和支持。
书法从书写工具到凝聚着哲理美、自然美、文字美和艺术美的表达,这经历了漫长的过程。一个人的草书要达到:行笔有起止,挥洒有节奏,意象与法度统一,豪放与柔情统一,平淡与天成统一,飞动与平静统一,这是万分不易的,必须倾尽终身所能而为之。作为一个书者,若能“随心所欲不逾矩”,令技近乎于道,把汉字的美感、质感、骨感、乐感和厚重感轻松地挥洒出来,以豪端与古人和今人中的知者对弈或对话,你的书法就一定达到了更高的境界。
颍川于北京中南海
2014年8月22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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